引用本文
段君程, 贾磊, 葛尧, 胡彬. 术中限制性液体方案对开腹手术患者术后状况的Meta分析. 循证医学, 2016,16(3): 165-173.
DUAN Jun-cheng, JIA Lei, GE Yao, HU Bin. .Effect of Intraoperative 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on Outcome after Intraabdominal Surgery： A Meta-Analysis. Journal of Evidence-Based Medicine,2016,16(3): 165-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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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中限制性液体方案对开腹手术患者术后状况的Meta分析
段君程1, 贾磊2, 葛尧2, 胡彬2
1. 西藏民族大学附属医院麻醉科,陕西咸阳 712000
2. 延安大学附属医院麻醉科,陕西延安 716000
[通讯作者] 胡彬, Tel：0911-2881235; E-mail：13227913669@126.com

段君程（1990-）,男,陕西宝鸡人,硕士研究生,从事临床麻醉学研究。

收稿日期: 2015-07-14
摘要
目的通过Meta分析评价术中限制性液体方案对开腹手术患者术后状况的影响,为开腹手术术中液体治疗和管理提供循证医学依据。方法检索CNKI、VIP、Wanfang Data、CBM、PubMed、EMBASE、MEDLINE OvidSP以及 Cochrane图书馆（2015年第3期）中所有以论文形式发表的有关限制性液体方案和非限制性液体方案对开腹手术患者术后影响的随机对照研究,时限均为建库至2015年6月。收集各研究中术后并发症、术后住院时间、术后排气排便时间和实验室指标（包括血红蛋白、白蛋白、尿素氮、肌酐、谷草转氨酶和谷丙转氨酶等）。计数资料采用相对危险度,计量资料采用标准化均数差,各效应量均以95%可信区间表示,运用RevMan5.2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结果根据研究纳入及排除标准,共有16篇随机对照研究共计1 681例病例纳入此Meta分析。结果表明,限制性液体方案组术后并发症（相对危险度=0.67,95%可信区间0.51~0.41,P=0.003）、术后肠道首次排气时间（标准化均数差=-0.94,95%可信区间 -1.15~-0.73,P<0.000 01）、术后首次排便时间（标准化均数差=-0.92,95%可信区间-1.14~-0.70, P<0.000 01）、术后住院时间（标准化均数差=-0.82, 95%可信区间-1.23~-0.40,P=0.000 1）、术后第一天全血血红蛋白含量（标准化均数差=0.83,95%可信区间0.53~1.13,P<0.000 01）均明显优于非限制性液体方案。结论术中限制性液体方案有助于减少开腹手术的术后并发症,更早地恢复患者肠道功能,缩短术后住院时间并降低术后贫血的程度和发生概率,本研究结论尚需高质量、大样本的随机对照试验验证。
关键词: 开腹手术; 限制性液体方案; 术中; 术后; Meta分析
中图分类号:R614.2 文献标志码:A
Effect of Intraoperative 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on Outcome after Intraabdominal Surgery： A Meta-Analysis
DUAN Jun-cheng1, JIA Lei2, GE Yao2, HU Bin2
1. Department of Anesthesiology, Xizang Minzu University Affiliated Hospital, Shanxi Xianyang 712000, China
2. Department of Anesthesiology, Yan’an University Affiliated Hospital, Shanxi Yan’an 716000,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valuate the outcome of patients after intraabdominal surgery with 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by the meta analysis. To provide the basis on evidence-based medicine for the fluid treatment and management in the intra-abdominal surgery. Methods Data were obtained by searches of 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versus non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in intraabdominal selective surgery from CNKI、VIP、Wanfang Data、CBM、PubMed、EMBASE、MEDLINE OvidSP and The Cochrane Library （Issue 3, 2015）, from inception to June 2015. It was undertaken that only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RCTs） evaluating the post-operative complications, the duration of hospital stay, time to initial passage of flatus and feces and the laboratory index（including Hb,ALB,BUN,Cr,AST and ALT, etc）. Enumeration data was assessed using risk ratio（RR）, measurement data was assessed using 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 （SMD）, and each effect sizes were assessed using 95% confidence interval（CI）. Statistical analysis was performed by RevMan5.2. Results A total of 1 681 patients in 16 RCTs. It was found that patients using 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had a lower risk of postoperative complications （RR=0.67, 95%CI 0.51~0.41, P=0.003）, a shorter time to initial flatus （SMD=-0.94, 95%CI-1.15~-0.73, P<0.000 01）, a shorter time to initial feces （SMD=-0.92,95%CI -1.14 ~-0.70,P<0.000 01）, the duration of hospital stay （SMD=-0.82,95%CI -1.23~-0.40,P=0.000 1） and the hemoglobin in the first day after surgery（SMD=0.83,95%CI 0.53~1.13,P<0.000 01） compared with those using 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Conclusion The present meta-analysis suggests that the restrictive fluid regimes are helpful to improve the outcome after intra-abdominal surgery and the patients’ health. However, it has no marked influence on the prognosis. Because of the limited quality and sampling size of the induced studies, this conclusion still needs to be further proved by more large-scale, multicenter and perspective RCTs.

Key word: intraoperative; restrictive transfusion; intraabdominal surgery; post-operative; meta-analysis

围术期液体治疗是维持手术患者在麻醉与手术期间生命体征及内环境稳定的重要措施。围术期液体治疗方案始终是日常麻醉管理的难题和挑战, 一直存在诸多争论, 不同的学者对限制性液体（restrictive protocol group, RPG）方案和非限制性液体（nonrestrictive protocol group, NRPG）方案的定义不尽相同[1, 2, 3]。手术、麻醉等应激可使大量体液渗出至浆膜层或转移至细胞间隙, 这一间隙被称为第三间隙, 而这部分液体被视为第三间隙液。限制性液体方案认为术中无须补充第三间隙液的丢失量。近年来, 有学者研究表明术中RPG方案对于患者术后转归有较好影响[4, 5], 但也有学者认为NRPG方案对患者预后更优[6]。腹部手术, 特别是开腹手术因为暴露范围大, 术前禁食、肠道准备和患者基础疾病的影响, 容易出现术中术后电解质丢失和脱水[7], 并且这方面的液体丢失很难确切估算[8]。开腹手术患者术中液体方案的选择应有科学的依据, 故本文通过全面检索相关文献, 对2015年6月以前发表的开腹手术中应用RPG方案和NRPG方案相比较的随机对照研究（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CT）进行Meta分析, 全面评价术中RPG方案对开腹手术患者术后的影响, 为开腹手术术中液体治疗和管理提供循证医学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检索策略及数据来源

根据Cochrane系统评价员手册5.1.0（Cochrane Handbook for Systematic Reviews of Interventions version 5.1.0）[9]所提供的查找和选择研究的指导, 通过主题词联合关键词检索的方法, 运用计算机检索CNKI、VIP、Wanfang Data、CBM、PubMed、EMBASE、MEDLINE OvidSP以及The Cochrane Library（2015年第6期）。中文检索词包括：腹部手术、液体管理、限制性液体、随机和盲法等; 英文检索词包括：abdom* surgery、intraabdom* surgery、Fluid Therapy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等。

1.2 研究纳入及排除标准

1.2.1 纳入标准 研究类型为RCT, 无论是否采用盲法或分配隐藏, 限中文、英文。研究对象为接受择期开腹手术的成年患者（年龄> 18岁）。 试验组与对照组单纯应用RPG与NRPG方案, 无其他干预措施或其他干预措施在两组应用完全相同。

1.2.2 排除标准 ①研究类型为非对照研究。②不提供干预策略, 或不是RPG方案策略与NRPG方案策略对比。④液体方案干预为非术中实施。⑤研究对象接受非开腹腹部手术。⑥无明确样本量。⑦研究数据中不能获得或未涉及预后指标。

1.2.3 结局指标 术后并发症、术后住院时间、术后排气排便时间和实验室指标[包括血红蛋白（haemoglobin, Hb）、白蛋白（albumin, ALB）、尿素氮（blood urea nitrogen, BUN）、肌酐（creatinine, Cr）、谷草转氨酶（aspartate transaminase, AST）和谷丙转氨酶（alanine transaminase, ALT）等]。

1.3 纳入研究的资料分析和质量评价

通过两名系统评价员独立对检索到的研究进行选择、质量评价和资料提取并核对, 如遇分歧通过第三方介入讨论决定。按照Cochrane 系统评价员手册5.1.0[9]的偏倚风险评估工具进行质量评价, 从随机序列的产生、分配隐藏、盲法、退出与失访、选择性报告结果和其他偏倚等方面进行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

1.4 统计学处理及分析方法

运用RevMan5.2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 用􀱽2检验进行临床异质性和方法学异质性检验, 当异质性检验P> 0.1, I2< 50%, 表明同质性较好,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 当P≤ 0.1, I2≥ 50%, 则分析异质性来源, 对可能导致异质性的因素进行亚组分析, 若仅存在统计学异质性而无临床异质性时, 则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分析, 如异质性过大或无法寻找数据来源时, 仅作描述性分析。计数资料采用相对危险度（relative risk, RR）、计量资料采用均数差（mean difference, MD）或标准化均数差（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 SMD）作为效应量, 各效应量均以95%可信区间（confidential interval, CI）表示。

2 结果
2.1 检索结果以及纳入研究的特点

根据文章标题和摘要共检索出相关文献68篇。进一步阅读全文, 筛选出28篇, 排除重复8篇。剩下的20篇文献中江朝秀的1篇研究[10]与刘春东的研究[24]内容相同, 其另外2篇研究[11, 12]与彭镌宝的1篇研究[26]内容相同, 但均因为后者研究更加完善, 故排除江朝秀的3篇研究, 另有1篇仅能检索到摘要[13]而被剔除, 最终有16篇RCT共计1 681例病例纳入此Meta分析。文献筛选及结果流程图见图1, 各纳入RCT的特征见表1。

图1 文献筛选流程图

表1 各纳入研究的特征
2.2 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

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见表2。

表2 各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
2.3 结果描述及Meta分析

2.3.1 术后并发症

全部16篇研究均列出了 RPG和NRPG方案下患者术后并发症的发生例数, 其中8篇研究[14, 16, 21, 22, 23, 25, 28, 29]将术后并发症列为评价两种液体方案的首要指标或并列首要指标。术后并发症包括：术后感染、术后心血管意外、术后胃肠道反应（出血或恶心呕吐等）、肺部并发症（感染、呼吸衰竭、ARDS和PE等）和术后出血等。异质性检验显示存在统计学差异（P< 0.000 01, I2=74%）, 分析异质性来源, 为各研究所选病例数差异过大所致统计学异质性, 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Meta分析结果表明RPG术后并发症少于NRPG, 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RR=0.67, 95%CI 0.51~0.87, P=0.003]（图2）。

图2 RPG 与NRPG 术后并发症发生的Meta 分析结果

2.3.2 术后肠道排气排便时间

共有8篇研究[14, 22, 23, 24, 25, 26, 27, 28]涉及患者术后肠道排气排便或肠功能恢复时间, 其中7篇研究[14, 22, 23, 24, 25, 26, 27]列出了RPG和NRPG方案下患者术后肠道首次排气排便时间, 1篇研究[25]列出了术后肠道首次排气时间。其中Nisanevich [14]的研究数据为中位数表示, 与其余研究不一致, 俞瑞东[28]的研究仅列出了术后肠功能恢复时间, 而未明确区分排气与排便时间, 故以上2篇研究作描述性分析。术后排便排气时间在各研究中均为次要指标。在Nisanevich[14]的研究中, RPG组术后肠道首次排气时间与NRPG组相比分别为3天（95%CI 2~7天）和4天（95%CI 3~7天）, P< 0.001; 两组术后肠道首次排便时间相比分别为4天（95%CI 3~9天）和6天（95%CI 4~9天）, P< 0.001, 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可以使患者术后肠道功能较早恢复。在俞瑞东[28]的研究中, RPG组患者术后肠功能恢复时间为：（3.66± 1.98）天, NRPG组患者术后肠功能恢复时间为（4.67± 2.94）天, P> 0.05,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患者术后肠道功能恢复时间无明显不同。其余6篇RCT[22, 23, 24, 25, 26, 27]术后排气时间的异质性检验无统计学差异（P=0.12, I2=43%）,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 Meta分析结果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患者术后肠道排气功能较早恢复, 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SMD=-0.94, 95%CI -1.15~-0.73, P< 0.000 01]（见图3）。

图3 PRG 与NRPG 术后首次排气时间的Meta 分析结果

5篇研究列出术后排便时间的RCT[22, 23, 24, 26, 27]的异质性检验无统计学差异（P=0.25, I2=26%）,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Meta分析结果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患者术后肠道排便功能较早恢复, 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SMD=-0.92, 95%CI-1.14~0.70, P< 0.000 01]（见图4）。

图4 RPG 与NRPG 术后首次排便时间的Meta 分析结果

2.3.3 术后住院时间

共有13篇研究[14, 15, 16, 18, 19, 21, 22, 23, 24, 25, 26, 27, 28]列出了RPG方案和NRPG方案下患者术后住院时间, 5篇研究[19, 23, 25, 27, 28]将术后住院时间列为评价两种液体方案的首要指标或并列首要指标。其中4篇研究[14, 15, 16, 19]数据为中位数表示, 与其余研究不一致, 且不能做Meta分析, 故作描述性分析。在Nisanevich等[14]的研究中, RPG组术后住院时间与NRPG组相比分别为8天（95%CI 6~21天）和9天（95%CI 7~24天）, P =0.01,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表明RPG方案较NRPG方案可以缩短患者术后住院时间。在Holte等[15]的研究中, RPG组术后住院时间与NRPG组相比分别为3天（95%CI 2~34天）和2.5天（95%CI 2~9天）, P =0.52, 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 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对患者术后住院时间无明显影响。在Kalyan等[16]的研究中, RPG组术后住院时间与NRPG组相比分别为8天（95%CI 7~12天）和8天（95%CI 6~11天）, P =0.092, 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 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对患者术后住院时间无明显影响。在Abraham等[19]的研究中, RPG组术后住院时间与NRPG组相比分别为6天（95%CI 4.5~9天）和6天（95%CI 4~9.8天）, P =0.158, 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 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对患者术后住院时间无明显影响。其余9篇RCT[18, 21, 22, 23, 24, 25, 26, 27, 28]术后住院时间的异质性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00 01, I2=89%）, 分析异质性来源, 为各研究所选病例数差异过大所致统计学异质性, 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Meta分析结果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患者术后住院时间缩短, 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MD=-4.68, 95%CI -7.04~-2.32, P=0.000 1] （见图5）。

图5 RPG 与NRPG 术后住院时间的Meta 分析结果

2.3.4 术后第1天全血Hb含量

共有3篇研究[23, 25, 27]列出了RPG方案和NRPG方案下患者术后第1天全血Hb含量, 均作为并列首要指标。异质性检验有统计学差异（P=0.02, I2=75%）, 分析异质性来源, 为各研究所选病例数差异过大所致统计学异质性, 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Meta分析结果表明RPG方案相较NRPG方案患者术后第1天全血Hb含量高, 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MD=10.53, 95%CI 3.23~17.83, P=0.005]（见图6）。

图6 RPG 与NRPG 术后第1 天全血Hb 含量的Meta 分析结果

2.3.5 其他

除上述评价指标外, 所纳入的16篇RCT还列出其他指标：术后3日体重变化对比、住院费用对比、首次进食及术后恶心呕吐发生率对比、术后ICU转入率及停留时间对比、术后拔管时间对比、比血常规及生化实验室检查指标对比、术后肝肾功能对比（AST、ALT、BUN、Cr等）、术后肺功能对比（PF、FEV1、FVC）、术后氧合指数（PaO2/FiO2）对比以及反应心脑功能的血清S100B和cTnI对比等。因这些指标或为单独1篇研究监测, 或因不同的研究所用描述方式不同而无法进行Meta分析, 故本文对以上指标进行描述性概述, 以描述其整体趋势。4篇研究[15, 16, 18, 21]列出的其他指标包括术后ICU转入率及停留时间对比、首次进食及术后恶心呕吐发生率对比、术后序贯器官衰竭评分（SOFA）和术后肺功能对比（PF、FEV1、FVC）等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表明两种液体方案对这些指标无明显影响。剩余12篇研究[14, 17,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列出的其他指标均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表明两种液体方案对这些指标有明显影响, 且RPG方案更有利于患者预后和健康。

3 讨论
3.1 本研究的局限性

①国内学者所著之研究未清楚描述是否实施盲法, 或可能增加研究测量和实施方面的偏倚, 增大纳入研究间的异质性。②本研究部分测量指标受制于外科手术的时间, 相同手术由于术者对术式的掌握程度及既往的手术例数的不同, 手术时间或有较大的区别。③部分纳入研究样本量较小, 可能会影响结果的真实性。④在术后并发症、术后住院时间、术后全血Hb方面, 所纳入的研究之间存在显著的统计学异质性。这是由于临床试验的特殊性, 异质性会一定程度不可避免地存在于医学Meta分析中[31], 但异质性会影响结果的稳定性及证据质量, 并且解释结果存在一定的困难[32]。⑤本研究中相当部分的结局指标或为单独1篇研究监测, 或因不同的研究所用描述方式不同而无法进行Meta分析, 对两种液体比较的结果可能造成一定影响, 这需要未来大样本多中心随机双盲对照试验的数据支持。

3.2 对今后研究的启示

经Meta分析表明, 相较于NRPG方案, 术中RPG方案对开腹手术患者术后的预后更为有利。集中表现在减少术后并发症, 更早恢复患者肠道功能、缩短术后住院时间以及降低术后贫血的程度和发生率。同时从其他与患者术后康复相关的指标来看, RPG方案对于患者的预后也可能更优。

术后并发症, 包括：术后感染、术后心血管意外、术后胃肠道反应（恶心呕吐等）、肺部并发症（感染、呼吸衰竭、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和肺栓塞等）、术后出血以及肠道功能的恢复较晚, 均可以延长开腹手术患者的住院时间。然而越来越多的医院、医生和医保支付者在关注患者术后“ 不必要的住院时间” , 从而减少对医疗资源的浪费和对患者术后转归的影响[14]。

在以上影响患者预后的因素中, 术后胃肠功能紊乱因其影响因素众多, 发病机理尚未明确, 一直缺乏特异有效的治疗手段[33], 故发生率一直居高不下[34, 35, 36, 37, 38], 值得引起我们的关注。近年来Lobo等[4]的研究提出限制患者液体输入, 实现体内盐和水的较早平衡, 或可较早地恢复胃肠道功能。Lobo等的研究证实：在结肠癌肠切除术中, 应用RPG方案患者的胃肠蠕动恢复时间明显缩短, 胃排空、排气及排便的时间明显提前。2年后Correia等的研究[39]发现接受围手术期RPG方案的患者, 术后胃液相排空时间和固相排空时间均明显缩短, 且术后排气时间较对照组提前1天。均与本研究结果一致。近年来还有一些观点认为[40, 41], 对于手术患者, 尤其是对于开腹手术患者而言, 经典的液体治疗方案[30]进一步加重了术后患者体内的电解质紊乱, 其可能带来的水钠潴留容易引起间质水肿, 从而影响多个器官和系统; 其造成的胃肠道壁水肿, 也更容易引起术后胃肠功能恢复延迟, 增加并发症的发生率。以上结论亦与本研究结果一致。

有的学者[42, 43, 44]担心RPG方案有可能发生亚临床的低循环血量和其所致的器官功能不全, 特别是肾功能衰竭, 导致住院时间延长, 死亡率增高, 和医疗费用加大。本文中有2篇研究[24, 25]列出了两种液体方案下患者术前术后BUN和Cr的比较, 结果均表明RPG方案与NRPG方案对患者肾功能的影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手术中患者需要补充正常的生理需要量以及麻醉和手术所导致的循环血容量改变和液体缺失, 维持良好的组织灌注和内环境稳定, 避免细胞代谢紊乱和器官功能损伤[3], 因此术中的液体管理和治疗方案显得十分重要。RPG方案对于近年来新提出的每搏变异度或经食管多普勒引导下的目标导向液体方案更便于操作和推广, 不需要额外的设备和有创操作[45, 46, 47, 48]。本文通过Meta分析表明术中RPG方案与NRPG方案相比, 可以减少开腹手术的术后并发症, 更早恢复患者胃肠道功能, 缩短术后住院时间以及降低术后贫血的程度和发生概率。或可以在临床开腹手术乃至其他外科手术中推广。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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