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Gay等[1]在ESMO年会上发表了对不同类型的肿瘤激酶区复制(kinase domain duplication, KDD)的大规模临床测序研究, 该研究共纳入114 200名晚期肿瘤患者, 采用CGP检测184~406个肿瘤相关的基因, 其中KDD 具有598例(0.62%), 其中BRAF-KDD占21.23%(127/598), EGFR-KDD占19.23%(115/598), FGFR3-KDD占15.72%(94/598), FGFR1-KDD占6.67%(40/598), RET-KDD占6.19%(37/598), ERBB2-KDD和PDGFRA-KDD各占5.85% (35/598), FGFR2-KDD 占4.68% (28/598), MET-KDD占3.18% (19/598), ROS1-KDD占2.34% (14/598), ALK-KDD占2.17% (13/598), KIT-KDD和 NTRK1-KDD各占1.34% (8/598), FLT3-KDD、FGFR4-KDD、ERBB4-KDD、PDGFRB-KDD、NTRK2-KDD分别占3.34%(20/598)。
2016年2月, Klempner等[2]在《JAMA Oncol》上报道了1例罕见的BRAF-KDD, 患者是一位30多岁女性, 该患者为右腮腺腺泡细胞癌, 接受了化疗后疾病进展, 颈部、肺部及肝脏发现转移, 原发灶活检结果显示其具有BRAF-KDD, 随后应用了瑞格非尼治疗, 肿瘤显著缩小, 疗效评估达到部分缓解, 至文章发表时已维持超过12个月。
2017年5月, 《Nat Med》杂志发表了一篇重量级文章, 纪念斯隆凯瑟琳癌症研究中心的科学家采用MSK-IMPACT方法, 开展了一项大规模、前瞻性的临床测序研究, 他们对1万多名晚期癌症患者, 接近300多种肿瘤进行基因二代测序, 同时收集这些患者的临床注释、病理等方面的信息, 其中EGFR-KDD 3例, 非小细胞肺癌占0.13%(2/1 563), 且均为肺腺癌; 胶质瘤占0.19%(1/512), 为胶质母细胞瘤[3]。
2018年5月, Wang等[4]在GAP会议上首次报道了中国非小细胞肺癌患者EGFR-KDD现况, 他们对3 279名非小细胞肺癌患者进行二代测序, 其中EGFR-KDD仅1例, 占0.07%(1/3 279)。患者是一位63岁不吸烟的女性, 确诊肺腺癌, 二代测序发现EGFR-KDD, 同时具有PIK3CG p.R839C 和 NTRK2 p.P50Lfs* 14突变, 术后3周接受埃克替尼治疗, 疗效评估达到疾病稳定, 至数据报道时已维持13个月。
2018年3月, Plenker等[5]在《Clin Cancer Res》上报道了1例MET-KDD, 患者是一位60岁男性, 诊断为ALK融合肺腺癌, 接受了化疗后疾病稳定, 后应用了色瑞替尼治疗, 疗效评估达到部分缓解, 维持了3个月后疾病发生进展, 二代测序发现新增MET-KDD, ALK融合仍存在。患者在服用克唑替尼后, 疗效评估达到部分缓解并维持了3个月。
EGFR-KDD首次在胶质母细胞瘤中被报道并且被证明具有致瘤性, 但人们对受体失调的分子基础知之甚少[6]。2015年10月, Baik等[7]在《J Thorac Oncol》上首次报道了1例EGFR-KDD的肺癌患者, 其对酪氨酸激酶抑制剂表现出良好、持久的疗效。患者是一位45岁吸烟的女性, 1995年诊断为肺腺癌, 行左下肺叶切除术。1999年疾病复发, 接受了化疗后, 疗效评估为部分缓解。2003年, 患者开始应用吉非替尼治疗, 疗效评估为部分缓解, 且其症状得到显著改善。2009年疾病进展行化疗, 2009年底, 患者应用了厄洛替尼治疗, 疗效评估达到疾病稳定。2012年疾病出现缓慢进展, 活检结果显示EGFR基因突变(L858R、L861Q、19del、G719X、T790M、S768I、20.ins)均为野生型。患者继续接受厄洛替尼治疗, 直至2014年疾病再次进展, 活检并行二代测序, 显示其具有EGFR-KDD、T790M和CTNNB1 S37C突变, 同时分析了当年的手术标本, 也发现EGFR-KDD, 但无EGFR T790M和CTNNB1 S37C突变。
2015年11月, Gallant等[8]在《Cancer Discov》上也报道了1例EGFR-KDD, 患者是一位33岁不吸烟的男性, 患有晚期肺腺癌, 二代测序结果显示其具有EGFR-KDD, 随后患者在接受化疗联合抗血管生成治疗后应用了阿法替尼治疗, 疗效评估达到部分缓解并维持了7个月。
2016年6月, Kemper等[9]在《Cell Rep》上发表了关于黑色素瘤BRAF的PDX模型研究, 组织来源于维罗非尼治疗前和维罗非尼耐药后的89例患者。他们在PDX细胞裂解物中筛选出具有异常分子量的BRAF蛋白, 发现了BRAF -KDD, 证实BRAF-KDD是对维罗非尼耐药机制之一。
精准治疗已经成为肿瘤治疗中的首要手段, 也是二代测序在肿瘤临床中的主要应用领域。随着二代测序技术的发展及临床运用的优化, 同病异治, 异病同治及老药新用得到很好的体现。二代测序技术不仅可以检测已知基因常见状态改变, 如点突变、融合或扩增, 也可以发现已知基因少见变异, 如某些激酶区的复制(KDD)等, 这更能精确的指导临床治疗, 从而使肿瘤患者获得更长生存时间和更高的生活质量。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